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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兩人的獨處,阿率自然不急著下樓讓第三人以上打擾,在樓上磨蹭好時光,當二樓的門再度打開,天色已暗,司空昂換回一身裝束隨阿率下樓,空氣中洋溢垂涎三尺、食指大動的香味。

「下來啦,快過來。」注意到悶不吭聲躲上半天的阿率出現,新井蒼吾連忙出聲招呼。

「你又在忙什麼?」對著一頭紮進光腦前不肯離開的新井蒼吾,阿率無奈地示意司空昂客廳中請自便,然後來到新井蒼吾房間。

「還能忙什麼,這兩天不是讓我幫忙你學姐的案子,我剛剛想出個絕妙好主意可以結合那幾個讓你很頭痛的程式。」

新井蒼吾操作光腦展示他下午鑽研出來的結合程式,邊秀邊說明,阿率在旁看得很專心,等一番操作下來,阿率得出結論:「不錯的辦法,到時候我再研究用怎樣的嵌入方法最佳。」

「哈,兄弟就做到這了,剩下你自己辦。真是殺死我無數腦細胞呀,非得好好吃頓把營養補回來!」早就聞到飯香味,新井蒼吾露出飢餓饞像,雙眼放光。

「我大概知道你這次出任務為何會白白胖胖的回來。」這完全是因為霐的緣故嘛!

「就會說我!」一手搭上走出房間門的阿率肩膀上,新井蒼吾嬉皮笑臉,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擠眉弄眼道:「你跟你的小情人在樓上鬼混哪麼久,都幹嘛去啊~我問你,到底成年沒?」嘴裡邊問,那雙狹飛桃花眼正滴溜溜地在客廳中的司空昂身上打轉。

「這種思想需要被嚴厲矯正,當我跟你一般啊,風氣敗壞份子!」狠狠地拍落新井蒼吾的手,阿率鄙視眼光毫無保留。

「切!這種話要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肯定當他假清高。」偏偏說這話的是阿率,在感情上還真能算是個生之犢,實在是令人沒辦法。

「昂,我跟你介紹,他是新井蒼吾,我在大學時候認識的。個性極其無恥沒下限,有事情找他不如找我,沒事情就保持距離,他的腦殘是活躍性A級的傳染病毒。」毫不客氣的一番奚落介紹。

「好。」

氣得新井蒼吾跳腳:「喂!別亂點頭啊!我說,阿率你還是個人嗎你?枉費我下午還認真地替你想辦法把事情辦妥!」看司空昂面無表情認真的點頭貌,新井蒼吾真有種被不良歸類的分配感。

「你消停點,他是司空昂,司空本家的二少爺,這兩天會住在這兒。」下午時候司空昂主動提到想在這裡住兩天,阿率自然是非常歡迎。

說破身分介紹引起司空昂的側目,縱然阿率的表情和神態都充滿對新井蒼吾的輕蔑,他仍然清楚地感受到阿率對新井蒼吾重視於是少年起身伸出手,破天荒對一位首次見面的人露出微笑:「你好,我是司空昂。」

收斂起所有不正經的態度,新井蒼吾握住司空昂友好的手:「新井蒼吾。」

溫暖的感動湧入胸口,熟悉司空昂性情的阿率,知道這是他對自己朋友給予的尊重和重視。新井蒼吾也為司空昂介紹今天的大廚霐,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們坐下來享用豐富的晚餐。

飯席間,阿率毫不客氣下逐客令:「達到目的你可以滾了吧?」

「真沒良心,你又不是沒吃到!」被揭穿的新井蒼吾也不臉紅,直接大辣辣的承認,語末不忘替自家大廚討點讚美聲:「好吃吧?不外傳的祖藝,到哪都吃不到。」

「挺自豪的嘛,看你驕傲的模樣,還以為是出自你手的。」

兩個老朋友的拌嘴,讓一頓飯充滿歡樂,霐笑而不語隔岸觀火,司空昂繼續他沉默是金的態度。

飯後,阿率果斷地踹飛準備滿腹稿要嚴刑拷問的新井蒼吾,帶著司空昂回到二樓書房進入兩人世界。

「累嗎?」

司空昂聞言搖頭,掏出光腦發射器:「上網。」

雖然在前來的路上有處理中斷的會議,但是沒有太多時間討論周邊贈品的方案細節,想來這時間,應該已經有雛形方案。

阿率點點頭,剛好他也有要處理的工作,跟學姐接的工作已經做到尾聲,加上新井蒼吾幫個大忙,他再弄弄就能交件。

一時兩人各自為了自己的工作忙碌起來,司空昂坐在沙發下毛毯上全神貫注,阿率則在書桌前啟動光腦開始作業。靜謐的空間,偶爾傳來木炭燒得啪滋啪滋的聲音,時間靜靜地流逝不知不覺。

阿率擅長的軟體語言放在過去21世紀初,無非是大神級的作品,不過來到22世紀末,就只是混口飯的雕蟲小技,他的工作意義就像位程式醫生,修復軟體出現的各種不合邏輯的問題,甚至改寫軟體語言取代原本機能做適度的融合。而司空昂就不同了,他所編寫的是走在時代尖端的立度語言,是能將一段虛擬程式透過科技具現化改變存在型態,現代當然不乏這類立度語言的好手,但司空昂很明顯是好手中的箇中高手。

順利地完成案子,阿率打開小人世界聊天系統,在連繫人的項目中找到上官瀞的名字點進去,同時一個三頭身的小男孩出現在彩色介面中,走到一棟附有花園的洋房前用力的敲門:「學姐在嗎?」

沒一會,黑頭髮穿著洋裝的三頭身小姑娘,粉嫩可愛地打開門:「在!」

EEDC989的案子我已經用好。」小男孩擺出V字型的POSE

「效率挺好的。」小姑娘很大方地送出大拇指表揚。

小男孩雙手變出一個超級大盒子,上面用粉紅色的緞帶綁個蝴蝶結:「EEDC989就給妳了。」

小姑娘接過禮物盒,瞬間完成傳輸動作。「有新案子,你明天來我這裡拿光腦發射器回去。」

大大的問號跳動在小男孩頭上:「我有光腦發射器啊。」

「不同,這套軟體必須在這光腦發射器內修改植入,不能挪出作業。」

「好的。」

小姑娘手中出現萬道彩虹光芒,一個限時徽章出現在手中,上面有數字9:00~12:00樣:「明天中午前來。」

凡植入AI智慧的房子都具備最基礎的安全防衛系統,而越高階的AI智慧,其安全防衛系統做得就越加完善甚至隱藏各種特殊功能,若想入侵AI智慧管理的房子,首要目標必然是想盡辦法癱瘓AI智慧。

這個限時徽章其實是道加密的複雜程式,由上官瀞家的AI智慧腹製出來,只要將這段程式植入光腦發射器內,在限定的時間內至上官本家門口掃描,皆能自由進出上官本家,等於是把開門鑰匙,不過這只是把基本權限鑰匙,只能開啟大門和通往客廳之處,還不至於可以擅闖內宅四處遊逛。

談完工作,阿率退出小人世界聊天系統。

「明天我要去找學姐,你要一起去嗎?」

司空昂從虛擬立體投影回神,朝阿率點頭表示願意同行。

 

隔天,阿率帶司空昂出門時,被不懷好意、笑得忒賊的新井蒼吾攔下:「春宵苦短怎麼不多睡點,才大清早的要去哪?」

無視新井蒼吾前一句的調侃,阿率直接甩手再度將人拍飛:「要去談新案子,你請自便。」說完牽起司空昂的手,大大方方秀恩愛地出門去。

幾乎所有富貴人家都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凡當代領導者都必須居於本家大宅接受世代傳承,而上官家的第15代領導者上官勤夫婦,因為某些原因搬離本家,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是他們夫婦倆出的錢,卻因為身居領導者身分,被迫用上官本家名義置宅,這也是當年上官勤夫婦意外過世後,為何上官瀞會一度陷入房產之爭的緣故。

不同上官本家經過歲月沉澱的東洋建築的規模,上官勤夫婦置宅處前院是左右對稱設計的庭院,玫瑰花田夾道的盡頭是十二星座立體雕像圍繞的噴水池,越過噴水池後,豪華洋房就座立在其中,從外觀來看就像層層蕾絲奶油包裹的可口美味蛋糕。

站在豪華洋房緊閉的門口處,雕塑得活靈活現的石獅子,左右橫臥在兩側石基上,阿率舉起光腦發射器調出限時徽章,投影至石獅子的雙眼處,立體投影立即被石獅子的眼睛吸收進去,不一會兩層樓高的大門緩緩打開。

每一次來到這裡,略知豪華洋房來歷一二的阿率,感嘆上官勤夫婦當年的彪悍手筆之餘,同時也惋惜他們的英年早逝,留下這座豪宅成為那些豺狼之輩眼中的戰利品,於是他們的女兒上官瀞為了守護父母留下的一切,在還未懂事就已經捲入骯髒的勾心鬥角之中,只為了奪回最深的依戀和牽絆,而上官本家也十分順風順水地,盡情地利用這座豪宅成為支配上官瀞的最佳籌碼。

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不是第一次厭惡上官家卑鄙的作法,但是身為外人的阿率沒有資格去置詞些什麼,只能將真實的想法藏進內心之中和司空昂加快腳步穿越過正式招待迎賓客廳來到和上官瀞約好的內宅客廳處。

「匡啷!」

意外地,微敞開的門內傳來陶瓷尖銳的碎裂聲,隱約伴隨男人的聲音隱約。阿率本來順暢的步伐一滯,放緩無聲地靠近,男人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梅管家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我跟你家小姐有婚約……

親熱……我跟你主人……私密事,你竟然…..

走到大門口處,阿率看清內宅客廳裡的情勢。紅色的短毛地毯白色珍珠布沙發,風潮味十足的客廳佈置中央有兩位身形拔高的男人相互對恃,桌几被粗魯的推開斜放,餐具一部分掃落在地毯濺濕,一部分砸碎在桌面。

上官瀞略顯狼狽的模樣站在梅管家的身後,衣衫凌亂得沒有往常整齊,倔強的神情滿是冰冷,黑眸閃爍銳利的光芒,下意識緊抓衣服下擺處的手正微微顫抖,腕上有一圈五指印上的紅。

阿率的呼吸瞬間停止住,隨即跨前一步踏入緊繃的氣氛中,解下身上的風衣,阿率將柔軟的長大衣覆在上官瀞單薄的肩膀上。

「你是誰?」

發現阿率和司空昂的到來,渾身價值不菲穿著的男人儼然是男主人氣派模樣厲聲詢問是曾經見過一面的關世傑,因為某個念頭被迫半途中斷的緣故,顯得十分氣惱。

沒有任何義務回答關世傑問話的阿率,失去笑意的臉上一片漠然,冰藍色的眸溫度降到最低點幾乎凝結成冰,阿率的修養再好也無法漠視關世傑明顯對上官瀞做出失禮的舉動,沒有立刻衝上揍人,那是理智尚存極盡所能的克制,不想給上官瀞帶來無謂的麻煩,就算是再不解人事如司空昂,都能從上官瀞的狀態來看猜出方才發生什麼事。

護在上官瀞面前的梅管家憤怒的情緒一點點的浮上他的面容,握緊的拳頭又一點點的強壓住任何不屬於他身分該出現的衝動。在兩種極致的矛盾情緒煎熬中,只剩那雙紫眸流洩出濃濃的殺意,是怎麼也遮掩不掉

上官瀞眼中憤恨難掩,但是最終卻無奈地搖頭,示意在她身前身後的兩個男人,誰都不能動手。

阿率抿緊唇,知道其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他一個局外的人可以干涉的。他只能站在上官瀞面前梅管家身後,淡漠地看向關世傑,冰冷的眸光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忍不住打個寒顫,關世傑見來者沒有半分理會他的意思,這事情本來就是他理虧在前,他也沒蠢到以為自己使喚得動對自己已經動了殺機的梅管家將人攆出去,於是只好無奈地佯笑輕佻的態度道:「我美麗的未婚妻,難得談情說愛一番,就有些閒雜人等不識相非要打擾,我們改天再繼續吧。」

說完他帥氣的拎起自己的外套,桃花眼充滿挑釁地停在梅管家臉上,笑容頓時顯得又更加欠扁梅管家你真的太失職,打擾我跟你家小姐的私人時間,又其他人隨意進入,讓你家小姐丟盡顏面,有失管家職責。我會提醒上官本家要再對管家進行嚴格的約束教育的。記得,下次要顧好。」

最後再掃過阿率冷若冰霜的面上,覺得有幾分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曾經在哪裡見過,後面的司空昂看來更陌生,不過沒關係,今天出師不利,改天捲土重來。

關世傑趾高氣昂的離去,留下各個面色難看的眾人。

「把東西收收,去我書房把光腦發射器拿來。」待關世傑離去,披著阿率外套的上官瀞不再武裝,臉蛋浮上滿滿的疲憊,聲音略微沙啞地對梅管家下達指令。

「是。」梅管家垂下頭,眼簾遮出眼中所有的想法,彎腰應答。

「學姊,要不先歇著,改天再談?」

「不礙事。」上官瀞緊抓的五指依然沒有鬆開,關節觸泛白。

「不然先洗漱一番,我在這裡等妳。」阿率放軟口氣,溫柔的目光帶著淺淺的懇求。

感受到親愛學弟的好意,上官瀞稍微評估一下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談公事,她笑:「好,你在這兒等我。」

說完,上官瀞招過梅管家往內門走進。

阿率和司空昂尋個乾淨的位置坐下,幾個動作俐落的傭人立刻進來收拾凌亂的客廳,沒有一會光景就將客廳收拾的乾乾淨淨,擺上熱茶和幾盤小點心後,又恭恭敬敬地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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